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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XLLSS全员西幻向】神迹117章 ——天命三问

矢泽妮可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处于一个帐篷之中,鼻尖缭绕着族内香料特有的味道。她头疼欲裂,抱着头从床上爬了起来。

矢泽妮可记得自己晕了过去。早不晕晚不晕这具身体可真是会挑时间——她苦笑着从床上下来,准备去接受现实,看看这到底又是多少年之后。

她刚走到帐篷口撩开帘子,门口正站着自己表情复杂的父亲,年轻的男人拉着虎太郎的手,面带责怪看着她。矢泽妮可心里咯噔了一声,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她下意识转移开视线,看向父亲身后,随即瞪大了眼睛。

她不是在家的附近,而是仍旧处于领域之中。

她的附近有好些帐篷,族内的战士们正在其中出入。男性们正表情严肃轻声交谈着什么,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战士正在各家帐篷外面的空地上架起锅,用随身携带的水煮着硬邦邦的干粮,时不时往其中撒一把香料。

矢泽妮可有些迷糊了,她难不成是又进入了故事之中?白努力脱离了这么久,结果还是回到原点了吗?

 

看她一直失礼地发呆着,就算是往日好脾气的父亲也有些生气了,他将虎太郎推到矢泽妮可怀里,又把两个人都推到了屋里,坐在床铺上要求两个人乖乖站好,才训斥道:“你们两个人也太胆大了!都说了这次只能由成年战士们过来!”

他点了点虎太郎的头,又捏了捏矢泽妮可的脸,带着几分无奈道;“谁知道你们两个人会藏在马车上!你们知道妈妈会有多着急吗!”

藏在马车上?矢泽妮可有点糊涂,她看了一眼虎太郎,用眼神明确表示着“你是怎么回事”的意思。她没想到一贯乖巧听话的虎太郎却立刻别开了头,甚至还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又是怎么回事?——空有身体没有记忆的矢泽妮可觉得自己无辜又无助。

父亲说出去问一问有没有返回的马车能够先把他俩接走,就撩开帘子出去了,留下死活不肯看姐姐的虎太郎,和绞尽脑汁不想回去的矢泽妮可。矢泽妮可朝着手哈了口气,偷偷伸向了自己的弟弟。

“哈哈哈哈……姐姐……停下哈哈哈哈哈!”被人把握住弱点的虎太郎即便是再想严肃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矢泽妮可见状变本加厉挠了起来,虎太郎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连连求饶:“对不起姐姐……哈哈哈别这么……热闹……会被爸爸……哈哈哈”

矢泽妮可放过了自己的弟弟,她挑了挑眉抱臂道:“虎太郎,你为什么跟过来了?”

她相信自己,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原本身体的主人都不可能希望亲人陷入危险之中,所以这是最稳妥的问话方式了。

 

虎太郎愣了愣,开始帮助矢泽妮可填补起那段她失落的记忆来。他的讲述才是曾经走过的轨迹,矢泽妮可清清楚楚知道。

虽然许多曾经跟随着双神的战士失去了那段记忆,但是还有一个人留下了线索,那正是优木杏树。作为被允许离开深渊大结界的人,她可能本身并没有自己逃脱一劫的意识,但是她离开前的最后一篇日记里,的确隐约提到了一些标志性的线索。

凭借着那点微不足道的线索,黑暗精灵们大胆进行了推断,并且在断断续续的近五年期间不停派出人去探查,最终确定了这个方向可能存在问题。他们成功突破了结界,不,准确来说是结界本来就很包容接纳了这群黑暗精灵。

这里面没有任何危险,这句话的意思并不仅仅是指野兽,或者是怪物,而也包括黑暗精灵们。黑暗精灵们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能力,在这里一切都是平等的,也同样都是个零。

在昨天晚上,躲藏在马车里一整天的矢泽妮可和虎太郎,被双双发现睡在木箱里,这两个人甚至不自觉找到了对方,并且睡在了一起。如果不是虎太郎晚上说梦话可能还要花段时间发现这两个藏在箱子的毛毯里的不懂事孩子。

矢泽妮可的父亲其实今天早上已经去联系了一趟马车了,可是黑暗精灵的族长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觉得这是天意要求这两个孩子留下来。而刚才溜出去的虎太郎又再次确定了一点——不会有马车送他们回家的。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矢泽妮可看了看明明不安却要挺着胸膛装作自己是个男子汉的弟弟,她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虎太郎的头:“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我也会保护姐姐的!”虎太郎不服气大声道。

“好好好。”尽管已经二十多年了,矢泽妮可却仍旧当虎太郎是个小孩子,于是她弯下腰,朝着虎太郎伸出小指去笑道:“那姐姐就拜托你了?”

“我发誓!”虎太郎信誓旦旦道,他朝着矢泽妮可伸出小指,两个人用幼稚的拉勾许下了对亲人最牢固的承诺。

 

快要吃午饭的时候,矢泽妮可还没见父亲回来,她打算出去要点柴火顺便看看自家的马车里有什么吃的,就算是那种糊状东西也行。她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门口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黑暗精灵战士,像是两个门神,看见她出来这两个人同意伸手拦住了她。

这是做什么?矢泽妮可有些惊讶,她抬起头看着两个表情严肃的战士,尽力装出无害又可爱的样子道:“叔叔们,怎么了?”

那两个人跟矢泽家还挺熟悉的,看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免露出有点抱歉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族长让你们两个不要乱跑,这里很不安全。”

不安全?我看有你们的地方也没多安全,矢泽妮可在内心冷笑了一声。

她刚打算继续搭讪,就看见父亲急匆匆从帐篷那边绕了过来,用带有几分粗鲁的动作推开了两个战士,沉着脸道:“妮可,你回房间待着,饭马上就好。”

矢泽妮可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脸色,她察觉到不妙,却没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营帐。

虎太郎看着她回来,他和矢泽妮可对视了一眼,便跳起来跟姐姐一起在营帐里小声东翻西照,寻找着父亲的武器。他们找到父亲备用的短刀,矢泽妮可又从虎太郎手中接过了两条带着刀鞘的绑带,将刀插在其中用自己的袍子遮盖住。

“怎么了?”虎太郎看她忙完这些才犹犹豫豫问道:“是爸爸出事了吗?”

“爸爸?”矢泽妮可在毯子上盘膝坐了下来,她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看了眼门口道:“不,是我们啊。”

 

矢泽妮可至今没有成功出过帐篷,所以她只能借助于虎太郎之前溜出去记忆,一点一点勾勒营区的地图,确定马匹所在的位置,还有守卫的布置。

虎太郎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无比信任矢泽妮可,便慢慢回忆着把自己注意到的都记了下来。他们俩没聊多久,矢泽妮可的父亲就从外面捧着两碗粥进来了,还有两碟子果干,一碟子肉。

虎太郎的眼睛钉在肉上面下不来了,黑暗精灵其实不怎么吃肉,肉对于他们来说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平日里也只有过节时候才能吃得到。虎太郎有些眼馋,而矢泽妮可却对此感到意外。

更令她意外的是自己居然会突然浮现关于肉的这段知识的记忆。这段记忆好像原先就藏在脑袋里面现在突然蹦出来吓了她一跳,她觉得有些不自在,恍神了几下,虎太郎已经先吃掉了两块肉,并且抓了一块塞给了矢泽妮可。

父亲盯着他俩,矢泽妮可和他对上了视线,她用叉子背将那块肉推回了弟弟碗里,仍旧看着父亲。大人被她看得有点暴躁,就转移开了视线,烦躁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才道:“吃吧,今天待在这里,和我待在一起。”

虎太郎答应了一声,他看向矢泽妮可,他的姐姐也看这他,然后从他碗里抢走了刚才扔进来的那块肉。

父亲晚饭之前又出门端了两碗粥,这次和中午饭差不多,甚至粥里面还添加了牛奶,这令人受宠若惊。但是矢泽妮可只是觉得惊是惊了,宠爱她是真的没感觉到。父亲接下来没有出门,他在地铺上躺了下来,带着几分疲惫叹了口气,转过去没有看两个孩子。

虎太郎看了眼矢泽妮可,矢泽妮可也摇了摇头,她在毯子边缘盘膝坐下来,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终究会到的。

 

矢泽妮可闭目养神,虎太郎靠在她睡了过去,即便已经二十年过去了,身体被固定在小孩子阶段的虎太郎,仍旧会有着小孩子的身体限制,更加贪睡一点。矢泽妮可早已经懂得控制自己的休息时间,她只是半梦半醒了一会儿,仍旧维持着警惕状态。

她被人碰了碰,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父亲蹲在自己面前,比划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他又拍了拍虎太郎,看儿子从梦中惊醒却很机灵闭上了嘴。矢泽妮可的父亲将两个人都揽到怀里,紧贴着耳边道:“一会儿朝着左边跑,有马,能逃尽管逃,也别回家。”

“逃亡吗……”他听见女儿这么问道,他惊讶地发现那孩子看得如此透彻,甚至没有丝毫恐惧。

趁着夜色父亲很快在几句搭讪之后和门口的守卫扭打成一团,矢泽妮可冲着虎太郎招手,两个人冲了出去,并且朝着父亲嘱咐的方向奔跑。起先跑在前面的是矢泽妮可,但是虎太郎显然跑得更快,很快就变成他拉着矢泽妮可狂奔。

他们离马棚就只有一个拐角的距离了,在冲过拐角的时候矢泽妮可敏锐察觉到了一场,她一把将虎太郎拉了回来,并且及时捂住了嘴两个人靠在一起喘气。拐角那边的火把很快一个一个亮了起来,族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出来吧,你们没必要这么害怕。”

逃不掉了……矢泽妮可握了握腿上的刀,估算了一下人数,她现在没有能力,不可能敌得过成年人,只得松开了手。她摇了摇头,挺直身体,拉着虎太郎走了出去,站在了那些亲族的面前。

他们并没有被带回营帐之中,而是被簇拥在中间一直朝黑暗中走,走出营帐,朝着那处神殿的所在地走去。这一走就是自深更半夜,走到了天亮。虎太郎走得都累了,却还一直坚持不让人背着,他拽着矢泽妮可的衣角,绷着小脸。

前方终于出现了火光,看来是另外一拨提前出发驻扎的族人,矢泽妮可在其中看见了父亲。他跪坐在地上,在看见他们的那一刻,像是接受审判结果一样绝望。

虎太郎握着她衣角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族人要做什么,茫然无措地抓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矢泽妮可低下头借着火光看了他一眼,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还要努力装得坚强。

随后,矢泽妮可转向自己族人,问道:“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没想到,自族长开始,所有人都跪了下来,齐刷刷朝着她和虎太郎。矢泽妮可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到她听族长说了对于神殿附近的第二重领域探查的结果,这里只接受纯净的孩童进入,虽然知道很危险,但是必须要有人做出这种探查,从族内调人实在是太麻烦了,而矢泽妮可和虎太郎既然愿意来到这里,那一定是神灵的选择。

补救就像是一场倒霉者献祭一样——矢泽妮可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她拍了拍虎太郎的手,主动道:“我愿意去,我一个人就行。”

“姐姐!”虎太郎急得抓住了她的袖子,连忙紧跟着道:“我也要去!”

“别跟过来。”矢泽妮可低头警告看了他一眼,凶狠得像是个带着杀意的陌生人,虎太郎被吓了一跳,手也松开了。

矢泽妮可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了水袋和干粮,她朝着神殿的方向走了过去,迅速消失在结界的保护之中。

在离开之前她听见了虎太郎在哭泣,真是的,有什么好哭的。

姐姐都说了,肯定会保护你们的……而且,绝对不会让你再死去!

 

进入领域的那一瞬间她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这里有着极其凶厉的狂风,吹过皮肤的时候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痕,矢泽妮可抬起手护着自己的眼睛,她听见半空中轰然的雷鸣,随后落下的雨点并不是水,而是一块块小小的碎石。

虽然算不上很疼,但是的确很干扰,矢泽妮可在手的遮挡下看着前方,那里有着一个洁白的石馆,而构筑这个领域的庞然神力正是从棺材中传出的。但是里面有什么?是古神吗?

而在石馆之上,一架金色的天秤正在散发着微光。

 

矢泽妮可认定那架天秤是神物,也许也是这片领域的中心。她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只能一点点接近,落在地上的石子变得滚烫,隔着鞋子都能感觉到热度,矢泽妮可额头见汗,她的鞋底被融化,滚烫的石子在她的脚掌上烫出一个个细小的伤口。

矢泽妮可最终甩掉了根本没用的鞋子,她像是朝圣一般光着脚继续朝前走,留下两道血迹。

快了,快了,她接近了目标。矢泽妮可顾不上警惕白棺附近的平静,掂着脚伸手去摸天秤,她只是手指擦过了秤盘,就突然瞪大了眼睛,她低下头按住心口,却无法阻止,心脏像是活物一般破胸而出。

在风云惊变的领域里,在另一个秤盘上,正安稳放着一根洁白的羽毛。

 

矢泽妮可感觉不到鲜血涌出,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过于血腥的场景令她震惊不已。失去心脏的她究竟算不算是活着并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当天秤出现偏向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死亡,灵魂粉碎的那种。

虚空之中出现了一只手,随即是一个模糊的人影,她摊开手掌接受了那个仍旧在跃动的心脏,却没有放在天秤上,她听见那人平静的声音想起,是令她难忘的声音。

“吾当年设防,果真等到了人。”智慧神的声音忽而带上了几丝玩味,不知道是不是矢泽妮可的错觉。

她看着智慧神朝着她弯下身,这动作真是令她熟悉。

“凡人,回答吾的三个问题。”她将心脏举高,看它在掌心跳动,那双翡翠般眼眸转向呆立的矢泽妮可。

“何为天,何为地,何为人。”智慧神这么问道。

 

留给矢泽妮可的时间并不多,心脏被剥离的她正在一分一秒步向死亡。她想起来自己的朋友,想起来自己刚刚熟悉或者说是刚刚记起来的家人。她可以死亡,但是得努力朝前走到活不下去的时候。

所以矢泽妮可遵循本心,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天有行,自在轨迹。”这世界上总有命运一词,无法摆脱,无法逃避。

“地无垠,承载万物。”所以才生养万物,维持生死轮回,不毁不灭。

那么,人呢?

矢泽妮可顿了顿,人实在太过于复杂了,她即便是想要遵循本心,却也无从答起,人是最复杂的生物,他们的思想千差万别,他们的行动也是各异。

那么有什么共同点呢?矢泽妮可沉默了。

即便是她和东条希,维持着灵魂契约,甚至都没有任何一个共同点,更何况其他人呢,她有什么资格用自己的言论代言人这个词呢。

最终矢泽妮可叹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直视着智慧神,缓缓道:“人千面,众生各异。”

“如你?”她不知道智慧神是否满意她的回答,但是她没有选择撤回答案的余地,只能听至高神这么问道。

“如我。”矢泽妮可这么回答:“如你,亦存在于天地。”

 

智慧神将心脏放在了托盘上,与羽毛等重。

她放声大笑,愉悦清晰可闻,将矢泽妮可的心脏塞回她的胸腔,将身体复原。她朝着矢泽妮可说话,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她说:“试试吧,珍惜这次机会。”

领域开始崩塌,先是白棺又是天秤,灰色的元素化作纯黑,一如曾经的梦境所见,矢泽妮可感到颤栗,她朝着领域外奔跑。

她不敢休息,死神正在背后挥舞着镰刀追逐着。

她朝着领域外面大喊;“快跑!快跑!快跑!”喊得撕心裂肺。

矢泽妮可连连摔了几个跟头,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崩塌,她险些被卷入不知名的地方去,她离领域边缘只差了一点点,土地已经崩塌到了脚跟,矢泽妮可奋力跳了起来,挥舞着手,想要获得领域外面的援助。

救救我!救救我!她其实知道希望渺茫。

但是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那是一只少年的手,她被拽了上来,看见了逐渐开始成长的虎太郎,他面容清秀,的确是矢泽家人优秀的模样。她被虎太郎拉着继续朝前奔跑,起先是虎太郎跑在前面,但慢慢得变成了矢泽妮可拖着他跑。

崩塌终于停止了,矢泽妮可松开了虎太郎的手,扶着膝盖喘气。她这才感觉到手腕生疼,抬起手来的时候发现与东条希有关的灵魂契约开始一点点出现。

她是要离开这个故事了吗?那么她做得努力……是真的吗?矢泽妮可茫然看向掌心,那里刚刚出现了一个符文,她记得那个喊着自己姐姐的救援者正是这么做的,用他的血和她的交融,最后交换了一个死亡约定。

虎太郎!矢泽妮可悚然回过身去,她看向弟弟,而老者也在看向她。

 

虎太郎朝她晃了晃手掌,然后微笑:“你成功了,姐姐。”

“我——”我没有……我想救你啊!我想救的人也是你啊!

矢泽妮可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发不出来一点声音,她看着苍老的弟弟拼命摇头,她不知道自己落下泪来,只知道眼前变得开始模糊。

“你让我们解脱了。”病者终于可以死去,垂死者化为飞灰,婴儿呱呱落地又飞速成长。

“而你的那一份,就由我担着吧,姐姐。”虎太郎微笑着朝着矢泽妮可伸出了小指:“我会保护你的,姐姐。”

那是他的承诺。尽管他在一点点化为白骨,散成飞灰,也不会变。

矢泽虎太郎是个男子汉,而男子汉的承诺永远不会更改。

 

矢泽妮可自昏迷中醒来,她从床上坐起,满身都是冷汗,她张了张嘴最后才将那声不轻微出口,抖得不成样子。

她认识这个房间,那是恶魔之主的房间。而在她的身边,红发的恶魔之主正静坐着,听见她的动静,睁开眼睛等待着她的询问。

“我……是谁?”矢泽妮可声音沙哑询问道,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剩些什么。

“矢泽妮可。”恶魔之主皱起眉,却仍旧回答了她的问题:“在本族外面出生的黑暗精灵,你的父母虽然被逐出族内,又死去,但是你仍旧是被我选定的黑暗精灵一族继承人。”

故事……曾经不是这样……矢泽妮可浑身发抖,不必在孤独的期盼被满足,过度的惊喜让她不得不抱紧自己,才能克制:“那么……虎太郎呢?”

“虎太郎……”西木野真姬回想了一下,在矢泽妮可满眼的期待中笑了起来:“他不是,为了救你,死了吗?”

这点从未改变,总有人要付出代价,生命会从起点回到终点,你拯救不了。

 

矢泽妮可抱头嚎啕大哭,音无调,语似嚎,像是受伤的孤狼。


ps:啊终于写完最烧脑的妮可个人部分了,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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